血腥的数字
所谓微生物,就是指那些人类用常规手段(如肉眼)看不见、摸不着的细小的病毒与细菌之类的东西。与人类的其他杀手相比,这些微生物恰如那诡怪多端的变形金刚,也如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它们袭击人类时,经常是铺天盖地,如风卷残云一般,去时则眨眼之间,踪迹全无。尤其是这些微生物,时时刻刻围绕在人类的周围,并随着人类的进化而“与时俱进”,其威力越来越大,令人望而生畏,防不胜防。
令人毛骨悚然的瘟疫,便是病毒等微生物在与人类一同进化的过程中,而对人类进行集体屠杀所造成的灾难。瘟疫曾经夺走了我们这个星球上数以十亿计的生命。这些病毒不仅让人类创造的财富化为乌有,甚至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古罗马文明、玛雅文明和印加文明这些璀璨的文明从地球上轻轻抹掉。我们只需做简单的列举,就足以让人们对这一危害性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468年,中国发生疫病,14—15万人死亡。
747—749年,君士坦丁堡发生鼠疫,蔓延到卡拉布里亚、希腊和西西里,死亡20万人。
1079年,巴勒斯坦和埃及发生瘟疫和饥荒,死亡10万人。
1348—1666年,在欧洲一直被称为“黑死病”的淋巴腺鼠疫造成2500万人死亡。
1358年,中国山西和河北地区发生疫病,死亡人数超过20万人。
1520年,墨西哥因西班牙人进入发生天花病,死亡人数超过300万。在此后一个世纪中,天花多次大规模流行,墨西哥人口的95%都死于此疫,死亡人口累计达到2000万人。
1530年,土耳其发生严重斑疹伤寒传染病,死亡10万人。
1545年,古巴发生斑疹伤寒传染病,死亡25万人。
1560年,巴西发生天花流行病,死亡数百万人。
1575—1577年,墨西哥高原斑疹伤寒大流行,死亡约200万人。
1600年,俄国发生饥荒和瘟疫,死亡50万人,另外在利沃尼亚还有3万人死亡。
1603—1604年,英格兰发生瘟疫,仅仅伦敦地区就死亡5万人。
1611年,君士坦丁堡发生鼠疫,死亡20万人。
1630年,意大利文斯发生瘟疫,并向北蔓延到蒂罗尔,死亡50万人。
1664年,英格兰伦敦发生大瘟疫,为了制止传染,当局用大火烧了3天来净化空气,但传染病还是一直延续到1666年9月,共死亡10万人。
1672年,意大利那不勒斯发生淋巴腺鼠疫,死亡40万人。法国里昂地区6万人死于此疫。
1711年,奥地利和德国流行淋巴腺鼠疫,50万人死亡。
1760年,叙利亚发生鼠疫,阿贝马里蒂地区有记载的死亡人数就达到10万人。
1772—1855年,中国云南省流行鼠疫,25.3万人死于该病。
1792年,埃及发生瘟疫,死亡80万人。
1799年,非洲瘟疫流行,死亡30万人。
1826—1837年,欧洲发生霍乱传染病,仅1834年就死亡90万人。
1840—1862年,世界霍乱流行,持续20余年,死亡数百万人。
1847—1848年,英格兰伦敦因流行性感冒死亡1.5万人;1851—1855年,因肺结核流行,一年内死亡5万人,共死亡25万人。
1863—1875年,世界霍乱流行持续十年之久,仅1866年东欧地区就死亡30万人,死亡总数超过千万。
1887—1919年,中国内蒙古东部52万人死于鼠疫。
1889—1890年,世界发生流行性感冒,波及全球人口的40%,死亡千百万人。
1903年1—8月,印度广大地区发生瘟疫,死亡60万人,其中旁遮普邦死亡13万人。
1904—1905年,孟买以及西北部各省和旁遮普邦发生瘟疫,平均每周死亡1.8万人,有几周超过4万人,共计死亡100万人。
1906—1907年,印度瘟疫继续流行,死亡167.27万人。
1910—1913年,中国和印度发生淋巴腺鼠疫,共计死亡数百万人。
1914—1924年,俄罗斯发生饥荒和流行性感冒,死亡2000万人。
1915年,塞尔维亚流行斑疹伤寒,半年就死亡15万人。
1917年十月革命前后,俄罗斯发生斑疹伤寒,约300万人死亡。
1917—1919年,世界流行性感冒夺走了印度1300万人、美洲50多万人和非洲与欧洲无数人的生命,共计死亡2500万人。
1921年,印度霍乱流行,造成50万人死亡,同期发生淋巴腺鼠疫,造成数百万人死亡。
1924年,印度再次发生霍乱,死亡30万人。
1926—1930年,印度天花流行,死亡50万人。
……
防不胜防的“变异”
正当人类为征服那些传统型传染病而忙得手忙脚乱的时候,那些新的变异型传染病又接踵而至,以一种难以阻挡之势阴森森地向人类袭来。
以半个世纪的区间段来看,对我们人类影响和冲击较大的新型或变异型传染病大约有16种之多。从对这些传染病病原体的具体分析来看,有三种情况:一是老病毒新发作型,1种,为西尼罗河病。二是老细菌新变异型,2种,为新型霍乱Q139型霍乱和“Q-157”型病原性大肠杆菌性食物中毒;老病毒新变异型,1种,为人禽流感。三是新发现的传染病,12种,加之新变异者,则新传染病种数达到十五六种之多,几占目前危及人类健康的流行型疾病的94%。吴蠡荪:《人类寿命学》,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第1103—1104页。
不管人类在其他方面取得何种惊天动地的成就,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人类对各种新发现的传染病至今都无任何管用的“特效疗法”。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传染病,人类除了能进行一些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保守疗法”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灵丹妙药。
由伯氏疏螺旋体引起的莱姆病,自1984年发现以来就横扫美国,在1991年底,美国竟有48个州都有莱姆病案例报道,流行之势达致顶峰,此病在美国被人们称为“第二号艾滋病”。此后该疫一度扩散到全世界五大洲30多个国家。
新型霍乱——Q139型霍乱第1例于1992年10月19日在印度被验证,迄今共爆发流行3次。1992年第一次在印度马德拉斯、加尔各答和孟加拉国南部流行,仅加尔各答传染病医院就收治13275例,死亡434人;孟加拉国也报告收治万人以上,死亡500余人。第二次该病在这些地区流行,患者超过10万,死亡1437人。同年5月新型霍乱首次传入中国内地,发病200例,死亡4人,发现带菌者225例。第三次是1994年4月,缅甸仰光三角洲地区爆发此类型霍乱,每天就诊者达到百人以上。根据公开报道,遭受Q139型霍乱侵害的国家和地区有美国、英国、新加坡、香港、日本、爱沙尼亚、德国和瑞士等。因Q139型霍乱病原体DNA大部分与传统型霍乱基本相似,因此,此种霍乱又被称为披着传统霍乱病原体即01单菌株“外衣”的“狼”。
而说起“Q-157”型病原性大肠杆菌性食物中毒,1996年夏天,日本感染此疫者5500人,死亡11人。1997年,在日本的东京都和冈山县再次发现72例食物中毒者。
在20世纪50年代侵朝美军中和1996年的阿根廷,流行过一种“汉塔病毒综合症”,在前者中造成3000名美军感染此病,其中190人因肾脏损害而死亡,在后者中则导致11名患者死亡。
1967年,在德国玛尔堡、法兰克福和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几乎同时爆发一种出血热,共有患者31例,死亡7人。引发此传染病的病毒来自于非洲乌干达长尾绿猴,其病毒属丝状病毒科。其后又分别于1975年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1980年在肯尼亚、2005年在安哥拉都发现了这种传染病,先后共造成约600人死亡。
拉沙热(lassa fever),自1969年到1973年先后在塞拉利昂、利比里亚、尼日利亚、中非共和国和西非一代广泛流行,死亡率达到36%—67%。
埃博拉出血热(EBV)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疾病之一。自1976年发现以来,埃博拉出血热共造成数万人死亡。因此病均发生在非洲偏僻地区,因此实际死亡人数要远远大于官方公布数字。
众所周知的艾滋病(“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自1981年6月在美国发现以来,短短20多年,已经有6000万人感染艾滋病,其中2200万人已经死亡,此数字大大超过20世纪所有战争中的死亡军人的总数。1300万名儿童因此成为“艾滋孤儿”,绝大多数生活在非洲大陆。更让人类感到恐惧的是,艾滋病的病原体HIV已经于1993年以前就出现了新的变异,如今艾滋病病原体到底有多少种变异类型无人知晓。
1986年,在英国首次发现的人新型克雅病曾经一度让全世界陷入“疯牛病”的恐慌之中。
1993年,在美国发现的汉江病毒病,让那些患者在极短时间内就因呼吸窘迫而死亡。
1994年,在澳大利亚发现的亨德拉病毒病至今无药可治,患者可因呼吸、循环系统衰竭而亡。
1998年在马来西亚发现的尼巴病毒病,毒性无比,患者一半难逃厄运。
1937年在乌干达、1999年在美国发现的以库蚊为主要媒介的西尼罗河病一度横扫乌干达和美国。
非典型性肺炎,2003年发现于中国,在其后很短时间,就从中国蔓延到32个国家和地区,一时间,真让全世界大有谈“非”色变之势。非典型性肺炎被视为重要程度仅次于艾滋病的严重问题,而其紧迫程度甚至一度超过艾滋病。
1997年爆发于香港、2004年爆发于越南的人禽流感则对所波及地区的人类健康构成重大威胁,对这些地区的养殖业造成灭顶之灾。
此外需要予以特别说明的是,科学家在南极地区考察时,在该地区永久冻土层之下发现了一种目前科学界前所未知的神秘病毒。让科学家们感到无比震惊的是,目前地球上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对这种病毒具有免疫性。就其来源,科学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此种病毒是一种冰冻在冰川里的史前病毒,是地球几万年甚至是几十万年前的产物,这些病毒曾经肆虐地球,导致大批史前物种灭绝。有的说这些病毒是当年纳粹希特勒德国运往南极基地的生化武器。但不管是哪一种,一旦全球气候持续变暖到一定程度,随着南极冰川融化,这些致命的神秘病毒就会立刻复苏并向四处传播,届时地球上的成千上万的物种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人类自然也是在劫难逃。
或许人们会抱着侥幸心理说,如今人类科学技术尤其是医疗科学已高度发达,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疾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人类大可不必再为此担惊受怕。其实不然,恰恰相反,这些微生物所带来的传染病随时随地会对人类构成灭顶之灾。法国作家加缪在其《鼠疫》中如此写道:“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它能沉睡在家具和衣服中历时几十年,它能在房间、地窖、皮箱、手帕和废纸堆中耐心地潜伏守候。也许有朝一日,人们又遭厄运或是再来上一次教训,瘟神会再度发动它的鼠群,驱使它们选中某一座幸福的城市作为它们的葬身之地。”李异鸣:《人类灭绝的10种可能》,武汉出版社,2010年2月第1版,第123页。
关于未来可能发生的全球性传染病,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曾对此做过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预言。在这份名为《全球趋势:转型的世界》中,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的专家们指出,在大约2025年,有可能爆发全球性传染病。此次传染病最有可能因类似H5N1禽流感病原体(HPAI)以及其他病原体,如非典(SARS)冠状病毒而引起。这类传染病首先出现在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然后传遍全世界。在此次全球性瘟疫中,仅仅美国就有数千万人乃至上亿人感染此病,数千万人丧生,而在世界其他地区,受到的损失更加严重。全世界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遭殃,成千上万人死于非命。【美】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全球趋势:转型的世界》,时事出版社,2009年9月第1版,第102—103页。
美国专家说得不错,包括鼠疫杆菌在内的各种细菌和病毒,随时陪伴我们左右,也随时会向我们人类发起进攻,而致我们于死地!